我看書

幾個晚上 不要再上網了
我看書

回到 沒有冷氣的那些夏天晚上
我還記得
就一張單人床墊 放在地上
矮桌子一張 坐墊一個
是都大三了 也沒那麼多可以讀的功課
已經好幾年的手提音響 還能聽張雨生 潘越雲
如果非得靠著矮桌 寫點東西
一個小時多就要起來晃一晃 腳會麻的
電風扇一定開最大 固定吹著身體
沒鍛鍊過上身裸著 三角內褲撐著
有兩個 隨叫隨到的好砲友
一左 一右
左手愛隨便 右手了細節
睡覺時 最糟的時候 會在床墊上灑上痱子粉
容易睡得比誰都甜
一周上山去上課三天
到市區 排戲三個晚上
10點半 敦化北路的285 慢慢晃回天母
想著愛 倒分不清哪個才是
默默期待著 練習著 孤單著
可 想著想著 巴士上 也能偷笑

但是 大部分時間
我看書
張大春 金庸 張愛玲 沈從文
赫塞 紀德 珍奧斯丁 米蘭昆德拉

慢慢回憶
也只不過是 這幾個晚上
我看完了一本書

離開

我常跟josh說 如果當初沒有怎樣 可能就不會怎樣
然後 如果 沒碰到誰 也就不會發生那件事了
josh會告訴我
你的如果後面 只有天知道
幹嘛 老是去想這些事
標準的 josh潑冷水的回答法
可是 "如果..." 真是的 "如果"
我會不會 改變一點

現在的我 想要離開這個城市
我已經卡住了
卡住好一陣子了 沒走出去
如果.. 如果 我回到初初的那時候
會不會 就可以重新開始學習 習慣
越來越多的東西 壓在身上
時間越久 是啊 免不了
但是 如果 忘了 我是幾歲呢
忘了那些你的看法 我的想法
我可不可以 再有機會 可以再"如果.."

也許是沒勇氣 那到底在怕什麼
可是 當初呢
誰會想到下一步 哪會看到未來
想不清楚 就又卡住了

天氣 最近 很熱 很熱
我在車上 帶太陽眼鏡
吹著冷氣
要不要 走出去
頂著烈日
我 還在想.. 走出去嗎